2010-06-30
輸在起跑點上的孩子
  電視新聞上每天都在報著台灣不知名的角落又發生了哪些悲慘的事情,而昨天聽到剛帶完營隊的同學說起那些偏遠地區還同的狀況,心中又興起一陣嘆息。
  還記得大一的時候,曾經有一學期接了一個打工,是去學校附近的一間國民小學幫忙那裡的音樂老師一起帶他們學校的節奏樂隊。那間學校不大,四周沒有圍牆,穿過一排樹叢近到操場後就是一排只有一層樓高的校舍,每個年級一個班,一共六班。我記得剛開始接這份工作之前,我在腦袋中一直不停的回憶我國小時參加節奏樂隊的記憶:那時候我3年級,有學鋼琴的我看譜還算快,加上那時候還有在學打擊樂,所以不論是校慶時的打鼓的節奏樂隊或是畢業典禮上演奏的直笛樂隊我都有參一腳。後來到了5年級,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又改參加合唱團去了,印像中還去比了好幾次賽。「我想把以前國小音樂老師帶我們的那一套搬到我即將要去帶的小學中」,我那時是這麼想的,一直到我去了第一堂課之後我才發現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樣。
  如果知道我在哪裡讀大學的人,應該都不會否認是個鄉下地方吧。就在我進入這間鄉下小學中帶第一堂課時,我才發現原來在台灣這塊小小島上面,竟可以有如此大的差距;不管是在物質上像學校的硬體和軟體上的差距,或是你跟小朋友溝通時感受到的差別,我很驚訝原來這就是鄉下,我從來都不知道的鄉下。我很羞愧,因為我深深感受到城鄉差距帶來的距離,而我偏偏卻又是那麼幸運地一直都生活在城市裡。
  我是個台北小孩,在台北出生長大,一直到了18歲考上大學之後才離開家到台南縣念書。我印象中的國小是有好多班級的,而且有各式各樣的教室可以學電腦、做實驗、彈琴唱歌跟看影片;節奏樂隊裡面有很多樂器,只要是有學過鋼琴的小孩都有機會被老師選出來參加,這樣每個早上就可以不用去升旗,在音樂教室練習,我還有一隻AULOS中音直笛是那時候買的呢。結果在經過這麼多年,昨天聽同學說起七股那邊的孩子,竟是比起我之前帶過的鄉下國小還更不友善的環境。同學說許多孩子都是爺爺奶奶照顧,而且從小就要幫忙抓魚維持家計、有的孩子在校外教學參觀奇美博物館的時候才第一次搭電梯、中午便當的廚餘有人會搶著帶回家餵豬......。我相信這都還不是最糟的,一個從小就在這樣環境裡的孩子,要如何闖出自己的一片天?
  忘記是哪一個人曾經說過的話,「教育是窮人翻身的機會」,但如果只是讓有錢人或都市人的孩子學得更多更好的工具,這樣的教育我實在無法理解它的純粹。面對這樣的無力,我無法怪罪於誰,我想也不是某幾個人或是單方面的問題,但這的確是個非常龐大的問題,需要有人好好地來想想該怎麼辦。我其實並不是第一次想到這件事,早在大一去鄉下國小帶過那些孩子後就一直有這些想法,之前看到商業週刊的一系列報導也是感觸良多,如此的社會現象讓我這個過去一直對台灣社會和政治抱持著置身事外的人心中還存有一些些溫度,雖然我還是無法辨別在新聞中叫囂的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是我可以選擇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和發揮自己小小的影響力,不要忘記這些曾經讓自己感嘆的畫面。
  台北依然燈紅酒綠,烏山頭夏日飛舞著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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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都能花一點時間看看下面這篇商周800期中的文章
有提到家庭背景和孩子接受教育的關係
有點長但是很寫實
一個台灣‧兩個世界/作者:郭奕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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