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

清晨沙發上醒來，天要亮不亮
抱著兩隻貓往床上移動，潛入被中側身入眠

闔眼前拿起手機翻著相片，
一張張貓的合照、獨照、醒著的樣子、睡著的樣子
原以為是他們倆太上相，總是喜歡拿著手機對著他們照相
看著他們各種時候的各種樣貌，我也會開口對著他們說話撒嬌

然而我知道，就像少年pi的父親說的
動物的眼睛反映出的是人心裡情緒的投射
或者是在瑪麗娜的展覽裡每個和她凝視落淚的人

其實都一樣，人祇是不斷藉著外在看見自己的內在
即便有時候我們不想承認
或是面對著殘破的局面感到束手無策


但我究竟想說什麼呢
看著貓睡得安詳
翻閱一張張他們的相片
或者打開軟體
看著一張張型錄上的人臉
想著有沒有可能經過三張相片認識一個新的人生
偶而翻著朋友推薦的詩集或是散文
把心有戚戚焉的頁面折下一角

我想我要說的其實是
我不是貓
我不是別人
我不是我閱讀書中的任何一個情結
我不是你
即便我很想你
對你的想念讓我不是我自己。